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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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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6 章

謝無妄度日如年,煎熬兩天,終於等到了屬於他的夜晚。

太陽還沒有完全落下,餘暉把天燒成一片紅,他就迫不及待把陳憶容拉到一處隱秘的角落。

“你輕點,這麽著急幹嘛!”陳憶容氣急敗壞,差點摔倒。

謝無妄委屈巴巴看她,奶兇奶兇對她說:“笑,大聲笑。”

陳憶容歪頭瞇眼,宛如在看一個智障。

謝無妄又兇巴巴問:“你為什麽不笑?”

他說笑就笑,她是賣笑的嗎,他也沒付錢啊。

看他隨時要爆發的樣子陳憶容決定還是保命要緊,尷尬呵呵了兩聲。

“不是這樣。”謝無妄面容陰沈,用手指戳她兩邊嘴角,往上提出一個弧度,“要這樣笑。”

他好變.態啊,一來就提出這麽沒頭沒腦的要求,等會不會還有大招吧。

不行,不能慣著他。

狠狠打掉他的手,斜眼看他:“我警告你,別做什麽出格的事情,不然我喊人了。”

“你喊,喊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

“救——嗚嗚嗚……”大掌捂住她的嘴,謝無妄恨恨道:“你還真喊。”

她向上翻了個白眼,示意他放手。

“你讓我喊的,喊了你又不高興。”

“我讓你笑,你怎麽不笑。”

她到今天都弄不明白謝無妄的腦回路,又聽他說:“你前兩晚和他們笑得好大聲,我不開心。”

原來是吃醋,她心裏嘲笑謝無妄怎麽跟小孩似的,就看他把自己衣領扯開,露出白皙健碩的胸膛。

等下,我們之前笑得那麽大聲絕對不是你想的那種快樂。

腳步不可抑制地往後退了兩步,謝無妄立刻看穿了她的意圖,抓住不讓她逃離。

露天席地的,太羞恥了。

接著一把匕首放在她手裏,他再次提出要求:“我想,你在我身上留下點東西。”

哦,原來是這個,但是也不行。

掙脫他的手把東西塞回去,她面無表情道:“我沒有這種隨地亂刻亂畫的壞習慣。”

她不高興得很明顯,謝無妄見了瞬間變臉,低聲下氣道歉:“好了容容,別生氣,我知道錯了。”

雙手抱胸偏過臉不理他,希望今晚能在冷戰中度過。

謝無妄側身一步對上她正臉,語氣自然:“要不我給你跪下?”

好哇,又使出苦肉計。

她冷哼:“跪。”

謝無妄不含糊,表演當場下跪。

陳憶容驚呆了,這瘋子真是什麽都幹得出,他敢跪她還不敢受。

立刻彎腰拉起他的手,誰料他用力甩開,負氣道:“你不原諒我就不起來。”

“我原諒,我原諒,我原諒。”

連說三聲,他才輕哼一聲慢慢站起來,又把衣襟扯開了點,朝她揚起下巴。

“那來吧。”

喵的,她是不是又做錯了,要不還是讓他跪著清醒一下?

他眼神犀利像要在她胸口上再刺幾個字,陳憶容靈機一動假裝用匕首比劃。

手貼上他平實緊致的胸口,又硬又滑,體內仿佛充滿了蒸氣,隨時要噴薄而出。

“這裏。”謝無妄按住她不老實的手放在心口。

謝無妄被她摸的心裏像是裝了一只不聽話的貓,被撓得渾身難耐,欲.望像巖漿一樣流動在血液中。

桃色不正經的行為被發現,她清了清嗓子緩解尷尬,不自然地回了句:“知道了,放開。”

謝無妄依依不舍地松手,心裏變得空落落的。

誰料下一刻胸前被塞進一只腦袋,她撞上來,左臉緊緊貼住自己的心臟,他能感覺到她微涼柔嫩的肌膚。

他身體微僵,楞在原地。手舉在空中不知所措,支支吾吾道:“容容,你在幹嘛?”

“我聽聽看,哪裏適合下手。”她蹭了兩下,聽見頭頂傳來隱忍的悶哼聲,裝作不解其意問:“我弄疼你了?”

“這不是疼不疼的問題,”謝無妄聲音有點煩躁:“你到底想幹嘛?”

聽出他有那麽點咬牙切齒的意味,陳憶容偷笑一聲,見好就收。

“別動,我就想知道為什麽你總喜歡爬在我胸口聽心跳聲?”

謝無妄放松身體,改為環住她,笑道:“因為我們的心跳,是一樣的頻率。”

關於謝無妄心跳這件事,她早就想問清楚,奈何一直找不到好的機會,今夜正好合適。

她擡起頭問他:“可以告訴我,為什麽他們說你之前沒有心跳。”

謝無妄揚了揚眉,低頭誘哄她:“你先刻字,我就告訴你。”

她想了想,伸出食指在他心頭輕輕寫下三個字。在她落筆瞬間,感受到緊實的肌肉猝然變得更加硬邦邦,白皙光滑的肌膚上甚至冒出了細小而顫抖的顆粒。

“你寫了什麽?”他說話有些顫,喉嚨吞咽聲明顯。

“你猜猜。”她揚起腦袋彎了彎眼睛。

“什麽……東西。”謝無妄眉頭微擰,似乎在搜尋記憶,但想了半天也沒記起這到底是什麽。

“噗嗤。”她看謝無妄抓耳撓腮而不明所以的樣子沒憋住笑,沒想到沈驚問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快說。”他有點急,眉眼間扭成一團。

“哈哈……告訴你,這個字叫做‘狗’。”

謝無妄眉頭未平,重覆道:“‘狗’?這是什麽意思。”

陳憶容一本正經解釋:“狗是一種可愛的動物,用狗形容表示你很可愛。”

謝無妄不高興,他癟癟嘴:“我怎麽沒聽過,我不要當動物。”

她故意哼哼唧唧:“我就喜歡狗。”

他眼裏閃著驚喜:“所以你給我刻下‘狗東西’代表你喜歡我?”

她楞了一下,沒想到謝無妄能理解成這樣,但一想到他願意承認自己是狗東西,她忍住內心的狂笑,矜持克制地點點頭。

忽然被他抱在懷裏,他用一種特別甜蜜的聲音說:“那我是狗東西,你是狗容容?”

陳憶容:“……”

她禮貌的笑容凝固在嘴角,面無表情推開他:“‘狗’只能用來形容男人。”

謝無妄覺得她脾氣來的莫名其妙,不過還是順著她的話說:“那你給我寫下這三個字,是不是代表這是獨屬於我的專有詞。”

她使勁點頭,暗忖沒有任何人比你更能配得上這三個字。

他一錘定音:“那我是你的狗男人。”

陳憶容控制不住快要崩潰的表情,主動湊上去親吻他的唇角表示讚賞,實際上是笑容過於扭曲害怕嚇到他。

謝無妄兇巴巴警告她:“那只能我是狗男人,其他人都不可以用。”

她實在憋不住了,哈哈大笑,瘋狂點頭:“好的,我覺得其他人也不配這個詞。”

謝無妄微微頷首表示滿意,似乎被她的笑聲感染也跟著眉眼舒展,唇角勾起輕淺的笑容。

等到她笑夠了,單指戳了戳他的胸口,問道:“這下能告訴我,你的心跳是怎麽回事了?”

謝無妄捉住搗亂的手,把它放到自己的腰後,又將人禁錮在懷裏不許她亂動。

他語調平緩:“你應該知道,我是他對你的愛和偏執……我來到這世界上唯一的目的就是愛你。”

陳憶容紅了臉,怎麽突然說起情話來。

又聽他說:“分身術在無心劍訣的影響下,分身承載的情感越濃烈,獲得的力量越多。我所獲得的力量遠遠超出沈驚問的預期,所以他封住我的大部分心脈,只保留一絲控制權,讓我不能從本尊吸取靈力。”

“我從誕生之初心跳就很微弱,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她沈默地閉了閉眼,心裏湧起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愧疚,原來自己的離開給他帶來這樣大的影響。

“可是我愛你,愛你的心怎麽可以是一顆不會跳動的心。於是我產生了自主意識,還想辦法重創他,甚至找到削弱其他兩個人與他之間聯系的方法,這讓本就受傷的他立刻陷入沈睡。走之前,我去找了他……”

謝無妄頓了頓,聲音很低笑了兩聲,像是在自嘲。

“告訴他,我要去找你。如果找不到,就死在外面不回來。”

聽到“死在外面”,她的心被揪了起來,手不自覺攥緊拳頭。

“他聽完後,體內大半世界本源猛地沖到我的身體中。我一下子慌了,確定他真的沒醒過來後就趕緊離開天虛山。”

“我沒有心跳,因為他在最後自己切斷與我的聯系。”

“也許在他內心深處也認為你的逃離,是因為討厭他。”

“對不起。”她抱住用力搖頭,抽噎道:“對不起,我不是討厭你,我只是……只是……”

“不用道歉,容容。”謝無妄用指腹抹去她臉頰的淚,眉眼彎彎:“你是該討厭他,誰讓他總逼你。”

她抑制不住地流淚,五指撫摸上他的胸口,那是心臟的位置。

“為什麽我遇見你時,你胸口受了那麽重的傷。”按照謝無妄的說法,他拿到沈驚問的七成力量,這世界上還有什麽人能傷到他。

“呵呵……”他笑聲有些詭異,轉而語調變得哀怨:“容容,它不能帶我找到你,我要它有什麽用!”

陳憶容聽後頭皮發麻,這神經病難道是自己捅的?

謝無妄很快驗證她的猜想,他無所謂道:“我找了你整整兩年,你到底在哪裏,會不會已經……每當我想到這些我的心就會痛。明明它根本不會跳,為什麽它還會痛,痛到我想殺人。”

“好想把它挖出來看看,它到底是什麽東西,”他用平靜的語氣說著令人驚悚的話:“後來身體中的力量也快要枯竭。我想,不如就死了,再也不會被它折磨。”

想到這裏,他忽然輕笑了一聲,像個得到糖果的小孩子,聲調變得高昂:“沒想到陰差陽錯,你竟然救了我。”

謝無妄用力抱緊她,力氣大到兩人之間再也容不下一縷風,她能聽見他身體裏流淌的血液聲。

“容容,你救了我。”

他的頭抵在她肩膀上,意味深長又重覆了一遍:“你救了我。”

“所以,你一開始就知道我根本沒有失憶?”陳憶容沒聽出他言外之意,只想到自己拙劣的演技早已被他看穿,心裏兀地升起羞赧。

“失憶也好,沒有也罷。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在不在我身邊。”他嘆息道:“要是真的失憶更好。”

“那你後面又有心跳是什麽意思?”

她快要被繞暈了,沈驚問究竟在打什麽算盤,為什麽要主動切斷聯系與謝無妄的聯系,後面他又是怎麽突然蘇醒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像一個個無序的點,弄得她腦子一團糟。

“那天你躺在我懷裏睡覺,我的心痛一下子都消失了,然後它開始跳,剛開始很弱,然後越來越快,直到我發現我們跳動的速度一樣快。”他聲音中充滿不可思議:“原來心跳是這樣的感覺,它一定是找到跳動的意義。”

陳憶容聽到這裏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埋在他懷裏用力蹭掉臉上滑落的淚,轉頭狠狠咬了一口嘴下精瘦的胸膛。

“嘶……”謝無妄身體明顯僵了一瞬,想往後退,又生生忍住不動。

“給你個教訓。”她惡狠狠悶聲道:“讓你知道什麽叫真實的心痛。”

“嗚嗚……”謝無妄的手按住她後腦勺往裏壓,眼睛鼻子被擠成一團,她艱難開口:“你……幹什麽,要憋死……我了。”

耳畔的心跳聲在一瞬間放大了數十倍,灌入她的腦中,占據所有思緒。

“哈哈……”他過了好一會兒才放手,又使勁揉她的腦袋,打趣道:“再多咬兩口,我喜歡。”

他真的是個變.態,陳憶容盯著他胸前一圈深深的牙印,心虛地幫他把衣服拉好。

謝無妄由著她的動作,眼神一直溫柔凝視她,像是怎麽也看不夠。

“容容,你聽我說。”他牽起她的手,強迫她將註意力集中在他接下來的話裏:“我知道你希望我們與他融合,我會如你所願。但當我們三個與他再次融合時,他內體的世界本源就會達到九成九,你知道這意味這什麽嗎?”

陳憶容看他眼中凝重不似作偽,眼神也變得鄭重:“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這個世界上將沒有任何一個人能阻止他做任何事。”

她的心被重重敲了一下,他是什麽意思?

“如果我沒猜錯,樂正微體內的最後一絲本源你是為他而求。”

聽了這話她沒由來地打開了系統,看著謝無妄頭頂【黑化男主·分身】99的標簽陷入沈思。

99級,九成九的世界本源,明明是同樣的數字卻實力不一樣。

她明白了,99代表的不是等級,而是男主身上的本源之力到了99,所以當沈驚問到達100的時候,任務是不是就完成了?

不,本源達到100,任務進度是99%,那還有1%是什麽?

她腦袋很亂,又感覺抓住了什麽,張開顫抖的唇卻說不出一個字。

謝無妄裝作沒看見她的異常,繼續說道:“到時候,他即世界,他會成為無敵的存在。”

“你告訴我這些什麽意思。”她強裝鎮定:“難道他還會傷害我?”

“容容,無論我們誰都不會想傷害你。”謝無妄認真道:“但是你還是選擇離開,不是嗎?”

他似乎意有所指:“在世界本源完全融合時,他會出現短暫的虛弱期。”

謝無妄如深淵般的黑眸望過來,聲音很輕很慢。

“容容,無論你要做什麽,那是你……唯一的機會。”

冷汗倏地爬滿整個後背,她呼吸停滯片刻,有那麽一瞬間她覺得謝無妄似乎看透了他內心最害怕公之於眾的秘密。

她甚至猜測他知道她最後一定會離開。

為了掩蓋心中的驚慌,她打著哈哈:“我能做什麽,我只希望你們幾個快點好起來,四個人我真的吃不消。”

謝無妄嗤笑一聲,調侃自己:“不是四個人。你說的沒錯,我其實就是他的一部分,是我在自欺欺人。所以你看到的我就是他,甚至只是他偏執瘋狂的一面,他還有很多面,”

“你以後,多保重。”

他眼神充滿同情,一臉你自求多福的模樣,看的她一口老血哽在心口,一下子不知該做出什麽反應。

謝無妄想了半天,又亮出匕首對她道:“我還是覺得你要刻下來,等融合的時候他看見肯定會氣死他。”

陳憶容趕忙把手背到身後,苦口婆心勸道:“可我只想告訴你一個人,刻下來豈不是要讓其他人看見。”

他定住,皺眉往天上看了看,最後收回匕首:“好吧,你說的對。‘狗男人’是我的,他們都不配。”

她再一次閉上眼睛瞎點頭,風雪氣息襲來,謝無妄欺身上前含住她的嘴唇。

“你今晚,笑的真好看。”

山腳下,穆承鈞和聞靜並肩而坐。

聽見從山頂傳來的清晰笑聲,他哼了一聲,不高興道:“謝無妄懂怎麽讓容容開心嗎?”

聞靜眼睛閉著,淡淡道:“她笑得比昨天跟你在一起聲音大。”

穆承鈞心口湧上酸水,一時間說不出話。

半晌,他聲音沈重而緩慢。

“其實你早就感受到了他的召喚吧,不然也不可能這麽爽快答應融合。”

聞靜睜開眼,沈默良久才出聲:“我們,從來都沒有真正脫離過他,不是嗎?”

穆承鈞哂笑:“是啊,也只有那個被愛蒙蔽雙眼的傻子,才認為自己真的可以跳出他的控制。”

聞靜勾起幾不可察的弧度,“他也並非毫無作用,至少你我真的和容容享受過一個獨屬於自己的夜晚。”

兩人相視一笑。

此時沈驚問半躺在床榻上認真看書,像是對外面的歡聲笑語充耳不聞。

月亮快要消失,天邊晨光初現。

他才放下手中的書卷朝窗外看去。

清晨的風吹進來,將書急急翻頁,最後停留在畫有一張奇怪符號的頁面。

正是陳憶容身上所刻的內容。

謝無妄:狗男人從今天起就是我的專屬詞匯。

作者:絕不追妻火葬場哦?不是說跪就跪下。

沈驚問:我只是測試下,如果做錯事跪搓衣板有沒有用。

這個世界是沒有狗這種動物的,在第二章女主見到旺旺時就吐槽過。哈哈哈,只有謝無妄跟其他兩個人畫風完全不一樣。明天情人節,就讓小沈和容容快樂一下。狗頭.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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